2009-06-08

【狂夫之言】16.蟬鳴(跋)

 
 
 
 
  明明在〈秋聲〉的〈跋〉中說過不會再爆字數,結果還是很嗨的給了這篇〈蟬鳴〉七千四百一十八字的長度。 rz
 
  ……嘛、試著讓「冬天」不超過五百字好了。(嘆)
 
  不過截至目前為止,聽聞上述之言者都在唱衰我就是了。=w=
 
 
 
  啊啦、既然正文的字數都爆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後記也來狂飆一下唄。 :)
 
  不想看的人,現在可以把視窗關掉囉,掰掰~(揮帕)
 
 
 
  首次嘗試將全文割開並分日張貼的方式,大家覺得怎麼樣?(忐忑)
 
  其實我本來想要像往常一樣,一鼓作氣的盡數貼完,但是一邊趕報告一邊校稿七千多字真的很傷眼。莔
 
  對於從學期初至今,每日平均就寢時間凌晨三點、平均睡眠時數三小時的我,友人C表示:「妳的體內已經沒有肝。」
 
  ……最起碼,我想保留健全的五官。OwQ
 
 
 
  唔嗯、不過就算分成很多篇來貼,回覆與留言還是一樣,用一隻手數都嫌多哪……。(掩面)
 
  都耐著性子看到這裡了,閣下不如先去留個言再回來接著看怎麼樣啊?XD(不要趁機談條件)(毆)
 
 
 
  坦白講,其實我一開始對於「把《說文解字》跟〈出埃及記〉的梗塞在一起寫」這件事感到有些猶豫。
 
  畢竟「鸞」與「摩西」一個東方一個西方;若是硬要將兩者兜在一處,總覺得無論如何都不是很搭。(蹙眉)
 
  不過最後還是不顧一切的寫下去了嘿*(憨笑)
 
  喔對了,「葉蟬」這種昆蟲的圖片只要搜尋一下馬上就能找到,我覺得跟正牌的「蟬」比起來其實瘦很多。XD
 
 
 
  葉蟬大概是我筆下的角色中,死得最快的一個吧。(對不起)
 
  葉蟬的生命,我所訴諸文字的只有最後那三天;在那三天內所穿的襯衫的顏色,其實隱隱有著特殊涵義:群青色、亞麻色、茜草色,──綠燈、黃燈、紅燈。
 
  時間兀自奔流,生命兀自消逝。可以拿來比擬人生的事物多如恆河沙數,像是水流,像是旅途,像是我用在〈蟬鳴〉裡的紅綠燈。至於葉蟬,或者該說他所屬的葉姓家族全體,儘管他(們)的「生」之階段業已等同常人一世的「生老病死」,之於我仍然能夠如此譬喻。
 
  綠燈、黃燈、紅燈,由綠到黃再轉紅,由生而衰再入死。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啦。(翻桌)(喂)
 
  所以勒,如果有問題的話就留個言或回覆一下唄*(巴)
 
  空空蕩蕩的模樣,看著看著其實很心酸哪……。O囗Q
 
 
 
  最後偷偷說個小八卦(誤)好了*
 
  其實直到手寫草稿完成的那個瞬間我仍在猶豫,究竟要不要把〈蟬鳴〉寫成BL。 :D
 
 
 
 

2009-06-05

【狂夫之言】16.蟬鳴(下)

 
 
 
 
  ■
 
 
 
 
  清晨。
 
  天際透著微光,空氣泛著冰涼。腥鹹的海風激出一陣哆嗦,茜草色身影挾有不肯加衣的執拗,拖著腳步走向室外那片無垠蒼藍。
 
  陽臺欄杆上沒有那抹率性而倨傲的背影。葉蟬知道鸞尚未離開,儘管那份抽身的想望正熾烈煎灼著那顆寂寞的心。
 
  第一次有人如斯虔誠的為他祈求死亡;葉蟬有些訝異,卻更覺得有趣。「葉蟬」這個名字,似乎無論真假,終究會被期許儘早納入死亡麾下呢……。青年頂著雞窩般的亂髮,微翕的眼睞著海面,慵懶笑靨淺淺漾著一份未曾與人言說的無奈。
 
  葉蟬生於炎夏。基於葉家代代以單名傳家的祖訓,雙親很乾脆的用酷暑要角之名做為首位晚輩之名。奶奶說,葉蟬誕生的那個正午,烈日當頭,蟬鳴如浪。
 
  蟬在地底蟄伏多年,羽化成蟲後卻只有短短幾天的壽命,無論如何都活不過夏天。因為我的生命遠較其他人來得短暫,所以或許他們只是單純的希望我能活得比誰都燦爛,就像一隻高踞枝頭竭聲鳴叫的蟬。茜草色襯衫的青年打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呵欠。時序無法更動,立意是全然的良善,至於真相……不過是陰錯陽差的偶然。
 
  那個時候的他正百無聊賴的捧著昆蟲圖鑑打發時間;瞥見那則辭條誠屬意外。指尖移往圖片下方的文字,跟著目光劃過一行又一行。
 
  浮塵子,別名葉蟬。形如小蟬,綠色或濃褐色。嘴如管狀,常插入稻莖之中吸取汁液。為農業的害蟲。
 
  ──啞然失笑。
 
  (搞了半天……原來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嗎?)
 
  葉蟬頓時有一種,長久以來堅信著的物事在一夕之間灰飛煙滅得不留痕跡,的惆悵與失落陡地在四肢百骸張牙舞爪的蔓延開來,的強烈感受。
 
  葉蟬不是蟬。葉蟬不會在盛夏高聲鳴唱。葉蟬不該待在鄰近人類的地方。葉蟬不必用死亡迎接秋風颯颯。
 
  葉蟬生於炎夏並且即將死於酷暑。葉蟬堅持隻身待在傍海別墅靜候氣絕之日。葉蟬覺得命中註定的事情即便抗拒也是徒然。葉蟬發現自己清醒的時間與夏季剩餘的日數皆益發短促時竟感到有些開心。
 
  「沒什麼好沮喪的,人生原本就是一冊穿插著種種偶發橋段的既定劇本。」喃喃自語跟著葉蟬晃進屋內搬出躺椅臥上座席,最後混著海風混著濤聲融成一抹青蒼;藍天碧海,茜草色衣衫熠熠生輝。「有什麼好不滿的呢?我活得比伯祖父更長更久,而且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擁有姑姑終其一生也得不到的東西。有什麼好不捨的呢?既然能夠獲得與名字相稱的死法,既然能夠和殘夏一起凋零。」
 
  回憶不斷輪轉,進而積累成一份濃厚而沉重的疲倦。葉蟬挪了挪身子,調整出最舒適的姿勢,而後睡去。
 
  「……晚安,這個世界。」
 
 
 
 
  ■
 
 
 
 
  鸞早就知道了。
 
  當赤神靈之精翱翔於一望無際的蔚藍,當朱紅翅翼優雅的飛向傍海別墅的陽臺欄杆;當前述舉措尚為現在進行式,鸞的心裡已經有了個底。
 
  赤色大鳥化為紅眼少年,翩翩降自浩瀚蒼穹。黑髮青年身著茜草色襯衫,躺椅上的睡顏很沉很沉。
 
  鸞背著海,面無表情的站在欄杆上凝望葉蟬無息的軀。半晌,一個俐落的旋身將單薄身形轉為彤豔豔的毛羽,一道火色剪影以疾風迅雷之速,安靜而決絕的燒向天際。
 
  一根隱隱透著五采的殷紅羽毛自高空緩緩飄下,狀若即將覆於亡者閉闔的眼,卻在幾欲觸及的那個瞬間,毫無預警的褪為一抹縹緲的氤氳。